传统的农村户用沼气已逐渐淡出历史舞台,新型沼气工程接过了时代的接力棒。站在时代的潮头,回顾我国农村沼气发展历程及成效,澄思渺虑,未来,沼气如何破茧重生?
“我们彝族原来用的都是煤油灯,后来进入新社会有了电灯,但是也舍不得用呀,再后来自己家的沼气池能发电了,就舍得了,日子呀,也就越过越好了。”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西昌市黄水乡书夫村彝家新寨村民石尔色莫向记者回忆道。
灯意味着光明和希望,作为一种可再生的清洁能源,沼气这项“新技术”的使用和推广给当时贫困山区的人民带来了前行的力量。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类似彝族同胞石尔色莫通过沼气受益的故事在全国各地上演,屡见不鲜。据统计,最高峰时,我国农村户用沼气接近4200万户,历史性地解决了2亿多农民群众炊事、取暖、照明等用能问题,对农村用能的清洁化、便捷化作出巨大贡献。
如今,随着农民生活方式的改变,以及沼气技术的不断进步,传统的农村户用沼气已逐渐淡出历史舞台,成为几代人的乡村记忆。2015年,全国开启农村沼气转型升级试点项目,新型沼气工程接过了时代的接力棒。站在时代的潮头,回顾我国农村沼气发展历程及成效,澄思渺虑,未来,沼气如何破茧重生?
一路走来,农村沼气有起有落
在我国,沼气产业已有近百年的发展历史,20世纪20年代,广东省汕头市开设了全国第一个沼气商号,从此,拉开了中国沼气开发与应用的序幕。而在四十余年后,沼气才真正在农村落地扎根,成为备受瞩目的“新能源”。
1968年,四川省部分农民为解决日常烧火炊事燃料问题,自行办起了沼气,引起了中央政府的高度关注。面对当时农村能源短缺的难题,沼气无疑是各种层面上的“最优解”。
1974年1月,习近平同志时任陕西省延川县文安驿公社梁家河大队党支部书记,四川大办沼气的消息引起了他的关注。同年,他先后两次到四川“取经”,仔细学习了沼气生产技术,回来后带领村民建成了陕西省第一口沼气池,为梁家河乃至全陕北的乡亲们解决了最迫切的烧柴做饭、点灯照明、沤肥增产等问题,掀起了办沼气的热潮。
1974年,陕西省延川县梁家河村掀起办沼气热潮,解决煮饭、照明等问题。图为习近平总书记当年带领村民建造的“陕西省第一口沼气池”。 刘鹏飞 摄
如今,再次走进梁家河的“知青旧居”,依然能看到“陕西省第一口沼气池”的石碑,一旁的宣传画描绘了当年修建沼气的场景,写着“自力更生 艰苦奋斗”八个大字。当年那口沼气池早已成为历史,却传承着人民群众自强不息的精神,传颂着习近平同志一心为民的故事。
时间来到20世纪后期,我国沼气技术获得重大突破,一系列沼气池建设的国家标准纷纷出台,农村沼气进入更加成熟的发展阶段。同时,畜禽养殖场大中型沼气工程建设开始起步,启动了示范工程建设。
进入21世纪后,国家不断创新农村沼气建设思路,与时俱进。2006年到2016年,农村沼气处于“建管并重阶段”,原农业部陆续印发《全国农村沼气工程建设规划》《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沼气建设管理的意见》《全国农村沼气服务体系建设方案(试行)》,投资数百亿财政资金支持沼气服务体系建设和各种类型沼气工程发展。
数据显示,仅2000年到2009年,中国农村户用沼气池从848万户发展到3507万户,年均增长率高达17.1%,已经成为重要的农村生活能源。然而,2009年也是农村户用沼气发展的分界年,从2009年起,全国户用沼气的新增数连年下降;2016年起,户用沼气报废数量逐年增多。
“一方面是因为我国的城镇化水平提升了,农村劳动力大量转移到城市和工业领域,农民生产利用沼气的自我服务能力下降了。另一方面,电能、天然气、太阳能等能源快速发展,农村能源更加丰富充足,且农村家庭养殖习惯的改变也减少了可供沼气生产的原料,农民对于沼气的需求自然就降低了。”中国沼气学会秘书长李景明分析。
与户用沼气下行形成对比的是,沼气工程向规模化、大型化方向快速发展。2015年,原农业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联合印发《2015年农村沼气工程转型升级工作方案》,重点支持日产沼气500立方米以上的规模化大型沼气工程建设,开展日产生物天然气1万立方米以上的工程试点。
2016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四次会议上强调,加快推进畜禽养殖废弃物处理和资源化,关系6亿多农村居民生产生活环境,关系农村能源革命,关系能不能不断改善土壤地力、治理好农业面源污染,是一件利国利民利长远的大好事。要坚持政府支持、企业主体、市场化运作的方针,以沼气和生物天然气为主要处理方向,以就地就近用于农村能源和农用有机肥为主要使用方向。自此,农村沼气产业依托农业废弃物资源利用和循环发展理念,因地制宜形成了多种发展模式,开启了以农村户用沼气池为基础、以沼气工程为主要发展方向的转型升级新阶段。
据初步统计,截止到2022年底,我国户用沼气存量1480.43万户,实际利用416.41万户;沼气工程75111处,其中大型和特大型6553处,生物天然气工程64处,年产生物天然气12773万立方米。
使命已达,户用沼气陆续离场
清晨的薄雾缓缓散去,连绵起伏的山脊线逐渐清晰,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会理市城北街道沙坝村从大山的臂弯中苏醒,抖擞精神迎接新的一天。“啪”一声响,村民郭从富娴熟地打开沼气灶,灶上窜起一朵蓝色火苗,不一会儿,饭菜香味就飘满了屋内。
凉山曾是深度贫困地区,凉山腹地交通闭塞,山路走不尽,一里十八弯,干草木柴一度是当地农民做饭取暖的主要能源。恶劣的环境阻碍了经济的发展,畜禽粪便、农作物秸秆、农产品加工副产物、蔬菜废弃物、农村有机生活垃圾等都是农村沼气的原料,恰好解决了当地农民的生活用能。截至目前,凉山州户用沼气仍在使用,已累计建成农村户用沼气池39.1万口,年可生产沼气1.3亿立方米,相当于34万吨标煤,基本解决了50余万户农民的生活用能问题,每年还能保护168.4万亩森林免受樵采。
而在凉山州之外的更多地区,户用沼气已经风光不再。近些年,全国多个省份的户用沼气池使用率快速下降,云南省有将近八成的户用沼气池都处于闲置状态;河南省登记在册的户用沼气仅有4万户;河北省的农村户用沼气甚至不到万户。
“从全国范围来看,户用沼气的能源功能已经减弱,取而代之的是电力、石油、煤炭、天然气等商品能源。可以说,传统的户用沼气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李景明表示,“但在一些有需要的地区,户用沼气还可以发挥余热,那么我们就要继续管好用好,确保安全生产。”
沼气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使用不当也会出现安全风险。据统计,目前全国一半以上农村沼气设施已经停用或达到使用年限,处于闲置或损坏废弃状态。大多数农户并没有对废弃、损坏、改造的沼气池进行妥善处理,易出现沼气中毒、池壁坍塌、人员跌落等事故,存在较大安全隐患,必须尽快处置。
今年3月,农业农村部科技教育司组织召开农村沼气安全生产工作推进会,强调要统筹发展和安全,持续加强农村沼气设施安全生产管理。对于已经闲置,但设施完好的沼气池,各地充分挖掘沼气设施在农村改厕和生活污水处理方面的潜力,积极探索功能转变方式,将其改造为化粪池、储肥池、污水处理池,尽量使其继续发挥作用。但能够“重获新生”的户用沼气只是少数,更多农村户用沼气设施已不具备利用价值,需要由专业人员拆除填埋,彻底消除安全隐患。
“沼气池拆除前应停止进料;使用机械清空沼渣沼液时,严禁人员下池;当机械拆除需人工拆除配合时,人员与机械不得在同一作业面上同时作业……”在今年6月举办的全国农村户用沼气安全处置现场演示活动上,农业农村部成都沼气科学研究所吕严凤博士详细讲解了报废沼气池的处置步骤和注意事项。
“各省市需要根据地方实际探索建立废弃户用沼气的安全退出机制,总结科学处置模式,确保科学、安全、稳妥地开展处置,使农村废弃户用沼气安全处置工作制度化、规范化。”农业农村部农业生态与资源保护总站总农艺师李惠斌表示。
集约高效,沼气工程贡献突出
时光荏苒,推陈出新。自2015年以来,一批批规模化、集约化的沼气工程和生物天然气工程在探索中逐渐成熟,在人居环境整治、集中供气、发电上网、循环农业等方面取得了积极成效,收获了许多有价值、可复制、可推广的实践经验。
“妹,咱家这儿从‘丑小鸭’变成‘金凤凰’了,有时间你一定要回来看看呀。”江苏省徐州市睢宁县魏集镇戴庄村70岁的商芝芳老人正高兴地给远方的亲人介绍家乡的巨变。以前,戴庄村房前屋后到处是垃圾,畜禽粪便随处可见。现在,社区环境有专人管理,水泥路干净整洁,房前屋后栽种蔬果,绿色藤蔓爬满了院墙,俨然一幅生态田园画卷。
2017年,魏集镇“湖畔槐园秸秆太阳能沼气项目”投入运行,将沼气发酵技术、太阳能热水器技术和日光温室技术有机结合,采用半干式秸秆太阳能沼气发酵新技术,不仅解决了居住区内的餐厨垃圾、厕所粪污及畜禽养殖废弃物,还让群众用上了价廉质优的清洁能源。通过实施沼气项目,魏集镇每年可就地消纳农作物秸秆1500吨、畜禽粪便和餐厨垃圾2750吨,改善了人居环境。
近年来,随着农业集约化、养殖规模化、居住集中化,睢宁因地制宜推动规模化沼气落地开花,目前全县共建设37处沼气工程,沼气厌氧发酵装置总容积4.92万立方米,年消纳农业农村有机废弃物约96万吨。“沼气项目的投运,有效治理了污染,改善了农村环境,提高了农民生活质量,是建设生态家园、实现农业经济良性循环的必然趋势。”睢宁县农业农村局局长韩超说。
从徐州继续北上,大型沼气工程正为当地农业绿色发展提供有力支撑。河北省是奶牛养殖大省,年均奶牛存栏180万头,粪污处理压力大,而牛粪正是产沼气“大户”,一条以沼气发酵为纽带的畜牧养殖循环经济产业链就此连通。
走进坐落于衡水市武强县街关镇的河北聚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四座绿色的大型厌氧罐格外醒目,银色的管道在各个设备间纵横连通。一墙之外便是内蒙古富源牧业有限公司的牧场,常年有1.2万头奶牛在这里安家。
坐落于河北省衡水市武强县街关镇的大型沼气工程。 资料图
“我们的原料主要来源于合作牧场产生的牛粪,产生的沼气用来发电,已于2017年底实现并网。发酵出料会进入固液分离系统,所得的沼渣一部分制作成牛床垫料提供给牧场,另一部分加工成有机肥卖出,沼液进入沼液池暂存,在用肥季节进行还田。”在操作间的厌氧发酵大屏幕上,随着预处理、脱硫、发电等环节数据的跳动,河北聚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周加栋向记者介绍了项目运作的全过程。
在饱和运作的情况下,该项目可年生产沼气780万立方米,年发电2400万度,碳减排约8万吨,年处理奶牛粪尿40万吨以上,年生产牛床垫料8万立方米、沼液30万吨。“企业一直坚持绿色发展的价值理念,不断开拓创新,研发出用沼渣制作牛床垫料技术,最后的成果解决了牧场废弃物的处理难题,也为当地带来了益处。”河北省农业农村厅科技教育处一级调研员江光华表示。
截止到2022年底,河北全省现有大型和特大型沼气工程(含生物天然气工程)200余处,总池容66.77万立方米,畜禽粪污、农作物秸秆等原料消耗量约304.65万吨,年产沼气1.33亿立方米以上;目前持续运行5000立方米以上的规模化生物质天然气(沼气)项目18处,年产气1.17亿立方米,占全省总体产气量的87%,为当地的能源供应作出了突出贡献。
助力“双碳”,生态价值潜力巨大
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会上郑重提出:“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这份面向全世界的承诺,对我国能源发展提出了严格的要求,也为农村沼气产业带来了历史新机遇。作为清洁的可再生能源,沼气将为农业农村绿色转型发展、实现“双碳”目标提供有力支撑。
新使命、新挑战,广西壮族自治区率先迈出了自己探索的第一步。2021年的核验数据显示,广西已登记的在用户用沼气池超过54万户,具备运行能力的发酵容积超过400万立方米,在助力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上的潜力巨大。
“国家现在正在建设统一的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市场,我们要利用好农村这个广阔的平台,积极探索开发沼气CCER(国家核证自愿减排量)项目,目前已与公司达成合作,选取4个群众基础好、沼气使用意愿高、交通便利的县(市、区)进行试点,打造农村沼气自愿减排项目新模式。”广西壮族自治区农村能源技术推广站站长张健军说。
横州市云表镇南康村是项目初期的试点村之一。与沼气打了30年交道,黄宏绍如今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沼气技工。午饭时间已过,村民黄运丙家的厨房却还没安静下来,黄宏绍和其他两位师傅正在忙着安装新的沼气设备。“以前我们村每家都有沼气,但后来逐渐用得少了,这个项目开始以后,我就指导大家用田间杂草、有机垃圾、厕所废弃物等作为原料投池,保证沼气正常使用,乡亲们都很愿意参与。”黄宏绍说道。在他的发动下,全村已有81户加入了沼气自愿减排的行列中。
“在自治区农村能源技术推广站的支持下,我们公司与沼气技工签订协议,让他们在试点村镇发动村民重启户用沼气。所有的设备及安装费用均由我们负责,每户的沼气流量表可以实时上传使用数据,之后会在碳市场统一进行碳汇交易,所得资金也将用于农户沼气设施日常维护和沼气技工的酬劳。”广西碳中和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市场负责人廖祖冲告诉记者。
据了解,此次合作的首批试点覆盖农村在用沼气池约6.5万户,预计每年可实现二氧化碳减排量25万吨,相当于使用10.2万吨标准煤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试点项目的示范带动,可以提升农户使用沼气的积极性,盘活基层沼气服务网点,达到‘农户增收+减排降碳+消除隐患’的效果,让碳交易成为农村经济的有益补充和农民增收的重要渠道,加速农村能源向绿色低碳方向转变。”张健军说。
我国农村地区拥有丰富的生物质能、太阳能、风能、地热能等清洁能源,科学合理开发利用可再生能源和节能等零碳技术,综合运用智慧能源物联网和互联网等先进技术手段,强化清洁能源替代化石能源,能够有效缓解温室气体减排压力。
为加快中国农村零碳转型与绿色发展,引领中国乡村振兴战略“生态宜居”建设,促进国家自主减排目标实现,2023年1月13日,全球环境基金中国零碳村镇促进项目正式启动,在全国9个项目示范区中,以沼气为代表的生物质能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其中,四川凉山将示范“山地河谷地区风光互补+沼气升级”模式,湖北荆门将示范分布式沼气网络化清洁供气系统,宁夏青铜峡将示范生物质清洁供暖炊事系统。
面向挑战,沼气产业未来可期
走进广西壮族自治区玉林市容县杨梅镇,提起“老莫”莫裔北,几乎无人不知。已过花甲的他是一名沼气生产工,也是杨梅镇凤美村农村有机垃圾沼气化处理站的负责人。“我这里的沼气可以提供给周边3公里以内的500户老百姓用,要负责铺设管道、入户安装、日常维护等。”当记者问起干沼气这件事的动力在哪,莫裔北笑了笑说:“跟沼气打了一辈子交道,全靠兴趣和热情,其实都不挣钱。”
远在400公里外的平果市新安镇咸曹村,54岁的梁连春经营着一家存栏6000余头的养猪场,粪污发酵产生的沼液免费供给农户浇灌桑苗,既解决了粪污去处,又让乡亲们得了实惠。梁连春跟记者讲着她的心事:“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用沼气发电,这样就能给我省下好多钱。”“发电的难点在哪里呢?”面对记者的提问,梁连春面露难色:“我养猪挣的都是辛苦钱,一台发电机最少需要十几万元,没有补贴我舍不得买啊。”
与莫裔北和梁连春不同,不用依靠补贴,周加栋的沼气工程早已实现发电并网,但他有他的烦心事:“虽然场子的牛粪目前尚可发电运营,但要保证设备饱和运转还需要扩展原料来源,比如周边禽类养殖场的粪污、城市的有机垃圾等,但这涉及到收储运的各个流程,单靠企业是很难去协调的。”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机遇与挑战并存,困难与希望同在。沼气作为农村能源的重要支撑,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有长期的思想准备,同时积极探索,勇于作为。对此,李景明建议:“我们可以先试点,分区域、分步骤、分阶段逐步深入,发掘、利用好农村资源优势,构建‘互联网+’智慧能源体系,创新体制机制,消纳农村各类有机废弃物,促进资源循环利用。”
“活水”还要从源头出发,破解沼气难题,首先要形成对沼气的正确认识。沼气不仅可以为我国有机废弃物资源化综合利用、生态环境保护作出贡献,还可以为我国能源安全提供充分保障。根据国家统计局和国家发展改革委公布的数据,2022年1至11月我国天然气产量和消费量分别为1974亿立方米和3319亿立方米,对外依存度为40.5%,国家正在通过多种宏观调控手段保障能源安全。受俄乌战争影响,欧洲天然气价格一度飙升至10欧元一立方米,我国通过沼气生产生物天然气的运营成本大约在0.2欧元一立方米。《中国沼气行业“双碳”发展报告》显示,按照理想情况测算,到2060年,全国可获得沼气生产潜力3710亿立方米,实现温室气体减排量为6.6亿吨二氧化碳当量,相当于可以替代2020年全国68%的天然气消费量;如果全部用于发电,相当于2020年全国用电量的近10%;若折算成能源,则相当于2020年全国近6%的能源消费量。
其次,有关部门需要强化现有政策法规的可操作性,使各方参与者得到持续公平对待。在此基础上亟需出台一批创新性政策:一是打破原有行业管理的条块分割,推动全产业链融合;二是利用政府购买服务的新机制,吸引社会资本和培育终端市场;三是突破投资体制的束缚,激发地方和企业的创造力,给行业更大的成长空间。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曾经风靡一时的传统沼气已渐行渐远,但沼气作为未来国家能源战略储备的重要资源,使命重大,任重道远。“沼气不只是农业领域单方面的事,与我们每个人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我们要把沼气发展潜力充分地释放出来,让农村能源在保障能源自给自足中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李景明呼吁道。
作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孙眉 见习记者 赵艺璇